第一章 (第4/4页)

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说过的话。”

    他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。这女人，变脸速度之快，简直可以创金氏世界纪录。

    “不然是什么？”她怒视他。

    “嘿，别动气，我是为我只说一半的话而致歉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如果他胆敢再口出恶语，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甩他一巴掌。

    “嘿，别发那么大的火。其实你的案子意境营造得很棒，美得像首诗。”

    阮彤铃眉眼一挑“嘿，你在会议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喔！”

    敝得很，这男人究竟在搞什么把戏？

    “在还没提出自己的企画案之前，总不能让对手专美于前吧！”他直视她的双眼，嗓音一转喑哑“可是，那是首忧伤的诗。”

    杨杰轻轻一叹，阮彤铃思绪深受牵引，情不自禁地低下头。是，他说得没错，那的确是一支很感伤的广告，这点她无法否认。

    “嘿，换歌喽。”他企图改变气氛，轻轻地低喊。

    扩音器传来“S摸kegetsinyoureyes”

    只是，阮彤铃原本沉郁的心情却因音乐而越发灰暗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想起“直到永远”（Always）那部电影片段…女主角穿着一袭美丽的舞衣，幻想与因为驾机灭森林大火而不慎爆炸身亡的男友随着“S摸kegetsinyoureyes”翩翩起舞的情景，不觉鼻头一酸。

    她仿佛可以体会女主角骤失爱人的心痛，尽管她没有这样的经验，也衷心地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有这样的经验。

    她没有勇气独活在没有爱人的世界，也不想活在过去爱人的阴影下，一如她的CF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杨杰察觉到她的异样后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没再追问，却淡淡说起往事“其实我挺讨厌这首歌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啊，因为这首歌而被迫戒烟。”

    “啊…”杨杰喃喃说起女友一直不喜欢他抽烟，可是又劝不动他。

    有一天她突然问他“你爱我吗？”

    他紧拥她入怀，深情地吻她后，才道；“你说呢？”

    忽然，他听见音响里传来“S摸kegetsinyoureyes”

    女友忽然带着他霸翩起舞，直到那句“S摸kegetsinyoureyes”扬起，才附耳低语：“烟雾迷蒙了我的眼睛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，我只好戒烟，好证明我是爱她的。”他不禁苦笑道。

    阮彤铃没想到这曲子还可以有这等效用，终于露齿一笑。

    “挺有创意的喔！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你的广告提案才真的是创意十足呢。”

    她讶异不已，没想到会听到他的证美。

    “你的也不赖。”

    “真心话？”

    “真心话。”她手放胸前说道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不过…”

    “不过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很难把你跟那支广告提案联想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她立即横眉竖眼。

    哇，又变脸了！

    这回杨皆粕是笑弯了唇道：“你怎么这么容易动火呀！你先听我把话说完…”

    他缓缓说起那天她坚持godutch的强悍态势，以及平日在公司不苟言笑的拘泥模样，还有开会时一派严肃，总让人望而生畏。

    “所以没想到可以看见这么温柔的你，还真是大吃一惊。”

    “嘿，你的意思是说我像个坏巫婆喽？”

    尽管她说得咬牙切齿，但杨皆粕以看出她不过是虚张声势。

    他这才松了一口气，接着道：“不，只是觉得你太少笑，今晚似乎是我见过你最多笑脸的一回。”

    “喔，我给你的印象竟然这么坏？”

    她竟调皮地朝他抛了个媚眼。

    杨杰故作严肃地嚷道：“坏？简直是糟透了！”

    阮彤铃忍不住大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嘿，小心！”

    杨杰忙拉她往身上靠。忙碌穿梭的侍者手上的啤酒差点往她兜头淋下。

    “谢谢！”她定神后说。

    两人相视一笑，一整晚的火爆情绪终于降温。这是自杨杰进公司以来，与阮彤铃相处最和乐的一回。

    他忽然问道：“嘿，我们偷偷溜走，你觉得怎样？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我正想这么问呢！人真的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对望一眼，相偕偷偷爬上了阶梯，步出了“滑翔翼”

    阮彤铃伸展双臂，做了一个深呼吸，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。“真好，是不是？”她转头对他说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点头。好熟悉的对白…对了，美芳也爱这么问他。

    晕黄的灯光下，看着阮彤铃宛如孩子般的清秀脸孔，朦胧中竟迭着美芳的笑容，教他忍不住怔然。

    而阮彤铃望见他迷蒙眼瞳泛着奇异的波光，不禁心头一颤。

    这样的情绪让她心慌，于是她忙喊：“嘿，那么我们就说再见喽！”

    “啊…”此时他才惊觉自己的闪神，忙戏谑道；“怎么，怕我是只大野狼吃掉你这位小红帽？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大野狼，我不清楚，可是我绝对不会是小红帽的。”

    她煞有其事地道：“我可是现代开膛手杰克，专剖大野狼。”还顺势做出挥刀的动作。

    惹得杨杰忍不住咧嘴大笑。没想到她有如此搞笑的一面！

    “那么，我就不用送你回家喽？”

    “你怕了？哼，果然是只大野狼，看招！”她竟挥手砍向他。

    杨杰立即作势举手相迎，阮彤铃直劈而下，他整个身子一弯，跌坐在地，哀叫出声。

    阮彤铃见状，忍不住笑场，忙伸手拉他站起。

    他拍拍身上尘泥，笑说：“现在，这只惨死的大野狼可以送你回家了嚼？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，我搭捷运很方便的。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！”她终于正经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确字？”

    “百分之百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明天见喽！”

    “嗯，明天见。”

    两人挥了挥手，各自转身，忽然…

    “嘿，你该不是要回家苦思Hit那件Case吧？”杨杰突然回身喊道。

    “呵，你担心吗？”她回头看他。

    “你呢？担心吗？”

    阮彤铃忍不住大笑出声，扬扬手后转身离开。看来，他们两人还有得战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