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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挫折  (第2/4页)
    他大悦“我怎么没想到,太有想头了,好好好。”    我安慰自己,吃顿饭而已,且莫去想它。    星期五来临,渐渐椅子变成针毡。    记起表姐说的故事来。    她在酒店做公关小姐,洋上司在她试用期百般挑剔,公然取笑,令她百思不得其解。    终于在一个上午,那洋老头召她入房,同她说话。    他说:“虽然我是总经理,但令我满足的不是我的工作,而是在一些时候,床边的女郎拉住我,问:你真的要走了吗。”    表姐假装不懂。    一个月后她辞职。    那白发老头在一年后被调回纽约,但是表姐没有熬过那一年。    也不是每个人的上司是那样,但苏茜说得对,在一个女子的事业道路上,遇到三两个这样的人实不稀奇。    这是事业危机。    为什么不能好好把全付精神放在工作上呢。    我并没有打扮得花姿招展,但办公室里好像每个人都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。    五点半一过,每个人都走了,单剩我同史篾夫。    他装模作样把透明片取出,逐张扬起来看,故意弄得我精神紧张。    我脑海中闪过四个字,猫玩老鼠。    要是他态度好些,这会是另外一个故事。    我忽然说:“这些底片我从来没有见过,帮不了忙,我想我没必要留下。”    抓起手袋,跑出办公室。    并没有为自己骄傲,这是要付出代价的,我并不是冲动,但是现在的情况好比喉咙卡住一条大鱼骨剌,吞下,痛,拔出,更痛,两头不讨好,根本不知怎么做。    怎么把自己送上门去呢。    怎么做交易呢。    这也是一门艺术,别小觑这类女性。    周末在家休息,气也渐渐平下去。    希望史蔑夫也懂得收蓬,别逼急了我,上去告他。    星期一开早祷会,史蔑夫逐个伙计问有什么难题。    论到我,我屏息,大家也似在等好戏开场。    他问我:“星期五晚上你几点钟走?”    我一呆“很早就走。”    “我的问题是:几点钟?”    “五时四十分。”    我无惧,何需惧?但听到其他人的窃笑声,耳朵不禁烧红。    “今夜你要挑好底片才准走。”    这根本是无理取闹,我淡然说好。    “王君今夜陪你。”    我对王君倒有点歉意,累了他。史蔑夫要惩罚的人,其实是我。    星期一,我服贴地同王君一齐开夜工,特地去买了啤酒饭盒子,陪他先打了底,听他吹牛达两小时,心想同事嘛,迁就也是应该的。    做到八点,已经妥当。    他说:“你先走一步,我十分钟后也跟着走。”    我拿起手袋,还没忘记说客气话“你多多包涵。”    王君说:“什么话。”    这下妥当了吧,他职位比我低,我面子给得十足,况且,工作也已经做完。    史蔑夫再要挑剔,也得换个题目。    谁知第二天他又当看众人面说:“你昨天几点钟走?”    咦!这人倒底有完没完?    “八点半。”    “王,你几点走?”    我简直不相信人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,他竟然答:“我十二点半才走。”    我不但不怒,反而笑出来,噫,公司楼下有签到簿子,但凡迟定要签名,我就是不相信这姓王的十二点半才走。    但随即我深觉悲哀,他陷害我,有他的苦衷吧,不然与我无怨无仇,何必这样做?    史蔑夫说:“你留下来,我有话同你说。”    我说:“外头满桌的功夫等我做。”    “不要紧张,阿张,阿陈,你们都愿意帮这位小姐忙,是不是?”    众人又一阵讪笑,讨上司欢喜。    他们出去了。    “小姐,”史蔑夫说:“生活不容易吧。”    他大抵要看我流泪吧。    “王讨不讨厌,像不像一条狗,你要不要我惩罚他?”    坏同心理变态是有分别的,史蔑夫早已发疯。    我不出声。    世界那么大,狗也有它生存的权利。    “好,好涵养,可惜除了我欣赏,没有人看得到,外头那些低级职员,反而会看你不起,欺侮你。”    我仍不作声。    他又问:“日本菜抑或法国菜?”    我温和的说:“我不饿。”    他很震惊。    这时案头的电话响,他一听,大约是大老板,立即挥手,令我出去“走走,一会儿才叫你。”    你说,这种实况,叫坐在家中的太太用尽她们的想像力,想破了宝贵的脑袋,也想不出来吧。    我随即回到座位上,心中悲愤无法抑止。    从一数到一百,快,数,但没有用,想拿起电话找朋友诉苦,犹疑一下,拨给苏茜。    才听到她“喂”一声,眼泪已抢出来,连忙用手帕掩住,大堂中那么多人,何苦示弱。    “什么事?”    “做不下去了。”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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