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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11/11页)
它露出来。    因为章鱼怪以一种不知是在笑还是在生气的恐怖表情看着我,害我感到极度恐惧。    “昨天打来的,所以应该还在这附近才对。”    “打电话?为什麼?”阿哲学长隔著我问。    “他拜託我安排他偷渡到国外,可是突然这麼要求我也沒办法答应。”    偷渡到国外?    “是想躲到外国去吗?”    “他好像不只是问我们而已,也问过其他单位。他在问韩国或香港或新加坡,应该是想跑路沒错。”    躲到国外——那玫欧该怎麼办?我将不好的想像和小黃瓜卷和著浓茶沖入胃中。    “以草壁的人脈,要在关西找个地方躲藏应该不成问题。搞不懂他在想什麼,明明在跑路还四处打听事情,如果哪个沒头沒脑的家伙跟田原帮告密不就死定了?”    “确实是很奇怪,明明早就可以逃得老远的。”    “至于你,应该知道那两亿圆跟她女儿的下落吧?”    阿哲学长连眉毛也沒挑一下。但看到我的脸时,章鱼怪卻忽然大笑:    “阿哲,你果然是有胆量,但这家伙就把答案都在脸上了。”    我羞愧到想立刻逃离现场,偷偷观察了一下阿哲学长的表情。这个人真的沒问题吗?该不会告密给通缉的人吧?章鱼怪用力拍了拍我的背,忽然恢复严肃表情:    “那不是公司的钱,想也知道。”    “那间公司和田原帮是怎樣的关系?”阿哲学长问。    “不知道居然还敢多管閒事?”章鱼怪以手巾擦了擦光禿禿的额头:“现在的社长叫美河,当时和草壁合开这家公司时,曾跟田原调过头寸。债款当然还沒有还清,所以无论田原帮有任何要求,他们根本不能拒絕。草壁原本就是混黑道的,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樣,所以很排斥。但沒钱就沒办法做事。”    “也就是說,草壁也只好退让了。”    “应该吧。”    “那一笔钱到底是什麼?”    “我怎麼会知道?我也只能告诉你们这些而已。”    走出壽司店,章鱼怪立刻压低声音說:    “你要搞清楚,若想和帮派套关系就应该先加入他们。应该有很多人跟你提过吧?你该好好考虑考虑了。”    “我一辈子都是尼特族啦!”    章鱼怪放声大笑,声音大到好像快要扭断我们的背脊。接著他在阿哲学长的胸口用力推了一把,丟下一句“草壁就拜託你了”后大步离去。    第八节    看着他慢悠悠行走的背影消失在转角,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大叹了一口气。阿哲学长一边笑着一边轻抚我的背:    “鸣海,你也不必紧张成樣。”    “…为什麼要让我坐在中间?”    “呃,因为听說他是同性恋。想說预防一下…”    你也帮帮忙,这樣是能预防什麼啊!?    “沒关系沒关系,他们是和田原帮沒有任何交集的帮派。有时和黑道有点交情,办起事来也比较方便。”    原来如此,阿哲学长的广大人脈是这樣形成的。我感到极度的无力,坐在壽司店停车场中的分隔岛上。大概会好一阵子动不了吧。    “今天收获不少。鸣海,谢啦。我还担心那时万一不能自摸,不知后果会如何。我可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欠別人钱。”    “居然知道他草壁的同伴,到底怎麼查到的…”    “嗯?喔,随便找到的啦。”学长若无其事地回答:“我打给所有联络得到的关西地方黑道,大家都是『什麼?你在胡扯啥?』这种反应,直到打给尼莫老大才中獎。不知道白打了多少通电话,好累。”    真的还假的?这个人还真是不要命到极点。    “做侦探最重要的就是努力不懈。”    我万万沒想过会被尼特族說要努力不懈,但这次不得不承认他說得沒错。    “最起码的收获就是知道草壁还逗留在这附近。幸好尼莫老大是个說得通的对象,真是的。”    “是沒错…看起来人还不错的樣子。”    不像我想像中的黑道那樣满口脏话,也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,只是长相很可怕罢了。而学长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:    “鸣海,告诉你,这很重要一定得记得。”    他紧握我的手並将我拉了起来:    “世界上並沒有好黑道,好黑道就是死掉的黑道。”    是喔…    “…第四代也是?”我忽然想到他,就随口问问。    “那家伙已经被我杀了大概五十次左右,所以应该算是还不错的黑道。”    阿哲学长笑着回答,他自己大概也被杀了五十次左右吧?    “剩下就是等第四代的消息了。只要人还在城里,就有可能被平板帮找到。”    那天我原本就已经睡眠不足了,加上又四处奔波搞得疲惫不堪,结果一回到家便倒头就睡。    当我被巨大的噪音给吵醒时,周围已经一片漆黑了。一时间还搞不清楚自己是趴著睡的,为了站起来还掙扎了老半天。    我根本忘记要开灯这回事,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黑暗中摸索,搜寻巨大声响的来源。那是“COLORADOBULLDOG”的铃声,是爱丽丝打来的。    好不容易找到手机,打开手机盖一看,时间是日期刚过一天的凌晨零点五分。干嘛在这种时间打来?    『有人回报消息說看到草壁昌也了。第四代发的照片奏效了,我们要开始进行跟监,现在立刻过来这里。』    “…现在…吗?我超困的耶。”    脑袋现在还昏昏沉沉的,搞不大清楚状況。看到草壁昌也?照片不是半天多前才发出去的?动作还真是快。    『我是說立刻过来。难道在你学过的国文里,再睡一小时回笼觉才叫做“立刻”吗?』    “不是,知道了啦,我过去就是了。不过请你再等我一个小时好不好?”    『如果你太晚过来那也沒办法,我会认定你在前来的过程中走失了,然后将你嘴巴开开被布偶包围的幸福睡樣,当作网路寻人照片发布出去。』    “你是什麼时候拍的啦!”我的睡意立刻消失无蹤,接著从床上一跃而下。    『你也知道我是个紧张大师,可能因为太担心你的安危而只能等三十分钟。』    然后电话便断掉了。我将手机用力丟在床上,披上了外套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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