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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王师北定草泽潜龙相约后会时  (第7/11页)
  两串洪武钱共两百枚之多,如暴雨般呼啸而出。    罗叔用的是星形镖,这玩意更歹毒。两位姑娘用飞刀,刀发如电闪。范叔两手齐发小飞    叉,他的绰号本来就叫飞叉将范继辰。    甬道窄小,五名高手狱卒色的确身手了得,中了暗器之后,五个人仍有两个射出弩箭,    每匣五矢,威力惊人。    金保姑娘首先遭殃,被射在大砖地面反跳的一枚劲弩,贯穿左上臂外侧,划破了一条血    槽,血染衣袖。    范继辰的右腿外侧,也裂了一条血缝.    魏真快速地逐室查看,每室囚有两个人.最后一室是两个女的,衣裙脏乱蓬头垢面不成    人形。    死囚们都惊醒了,一个个神色茫然。    “娘娘…”魏真哭泣着狂叫。    “钥匙在刽子手身上,快!”韦家昌急叫,在另一名刽子手身上搜寻钥匙。    “贤侄,你不能救他们。”罗叔伸手相阻。    “不!要把他们…”    “他们出不去…”    “他们反正是死,让他们拚…”    “你疯了?你看他们有那一个是完整的?他们想爬出去也势不可能。不把他们放出去,    他们还可以多活一些时日,出去绝对活不到天亮你能找个乾坤袋把他们全装走吗?你不是救    他们,而是害他们。”    “这…”“你今晚怎么不够冷静了?”    韦家昌叹息一声,只好罢手。罗叔说得不错,里面的死囚都已经醒了,但一个个有如痴    呆的人,而且一个个骨瘦如柴,浑身血污双目痴呆,有些根本就不曾移动过,仅用无神的双    目,注视着外面的人;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何种变故。    他听到哭泣声,苦笑一声,向最后一间囚室走去。    两位姑娘扶着坐在草席上的一个妇人,不住哭泣着叫着娘娘。    他怔住了,很难接受眼前的事实,据他所知,王妃冲天凤年仅二十余,号称江西第一美    人;马上可开五五弓左右射,马前无三合之将,轻功之佳无与伦比,可从马上跃三丈外登狂    奔中的神驹。而现在他所看到的,是一个脸无四两rou。干枯憔悴的老妇人,深陷的眼眶中,    嵌着一双布满青紫色的筋络的眼珠,披散的短发像干枯的秋草。    “娘娘!奴婢罪该万死…”魏算的哭叫声令人心碎。    “背她走吧,不能再耽误了!”他大声说,感到自己的声音变得陌生了,僵硬了。    “我…我不能跟…跟你们走。”彭妃用沙哑的嗓音,有气无力地说:“我…我已    经油…油尽灯枯,让…让我轰轰烈烈地死。我…我要让天…天下人知…知道我是    为国而死的,我不要死在荒…荒山上让…让天下人耻笑,瞬生而死。”    “娘娘…”    “真meimei,勇敢些,你不要听我…我的话了?继辰。”    “臣在…”范继辰跪下了,泣不成声,泪下如雨。    “叫他们走。”    “娘娘…”    “文信国公不是说过吗?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。”彭妃似乎有了些少生气    语音也清晰了些:“我如果跟你们走,最多只能活十天半月,而汀州恐怕将有上千人遭受屠    杀,值得吗?继辰,我命令你带他们走。”    “娘娘…”金保抱住彭妃狂号。    “保meimei,去…去投…投奔国姓爷。”彭妃的气息又转弱了:“当初,我…我们    就…就该前往福州会师的,在山区等待,不…不啻坐以待毙。走…走吧…”    把守狱门的杜叔匆匆奔人,急叫:“我听到远处有喝问声,可能有巡哨过来了,怎么还    不走?”    “娘娘不肯走。”天外流云罗叔苦笑:“再拖下去,咱们全得留在这儿。”    “我命令你们走!”王妃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两倍:“不然我立即嚼舌自尽。”    “娘娘…”    “走!快走!”彭妃从怀中掏出一团布帛:“这是我的血书遗命,告诉我们的人,告诉    我们的子孙,永不屈服,永不投降,不忘国仇家恨。你们还不走吗?”    “娘娘,奴…奴婢遵…遵命。”    两位姑娘哭叫着叩首:“娘娘保重,娘娘保…保重…”    众人跪下叩拜,韦家昌和天外流云并未下跪,退至一旁默默转身外顾。    两人最后离开,在狱门旁狱卒的尸体上,韦家昌取过死尸的佩刀,剥掉衣袍丢帽,露出    里面的暗青色长袍,左手握着连销佩刀走出门外。    “贤侄,你有何感觉?”天外流云低声问。    “她是个很了不起,很勇敢的女人”韦家昌心情沉重地说:“虽则我憎恨朱家的人,但    我尊敬她。大明皇朝那些龙子龙孙中,恐怕没有一个人有出息,她是唯一的例外,朱家如果    多几个像她一样的人,七千万大汉子孙,怎会被不足二十万的鞑虏所征服?”    旗人把自己称为满清,但汉人皆把他们叫成鞑虏,也把蒙古人称为鞑虏,很多人还分不    清满人和蒙人、入关的所谓八旗兵,其实有二十四旗,即满州八旗,蒙军八旗、汉军八旗。    汉军八旗都是早年逃亡关外或被遗留在辽东的汉人所组成、后来的绿营,却以中原汉人为    主。真正替满人夺得江山的人,该是汉军八旗和那些贰臣汉jianian,像吴三桂、洪承畴、耿精    忠、尚可喜等等、没有这些汉jianian,二十万满州人决不可能征服七千万汉人。    “现在说这些话,已经没有意义了。”天外流云叹息着说:“你打算出海吗?”    “不必了,回白山黑水与家父并肩作战,这里事了就动身北返。汉jianian太多,实在令人看    了伤心。”    四个人出来了,一个个泪眼模糊;两位姑娘更是相掺相扶,摇摇欲倒,泣不成声。    “诸位,准备厮杀吧。”韦家昌硬起心肠沉声叮咛:“咱们进来困难,出去更困难。请    千万要记住,不要被悲愤冲昏了灵智,能否平安突围,得看咱们是否能冷静互助合作,一步    走错,付出的代价将是自己的生命。现在,诸位是否冷静得可以行动了?”    “时不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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