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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争地无攻  (第4/9页)
渐行,与此不无关系。这种瘟疫流传极快,阿飞和蔡瑁一起染上,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?”    韩当摇摇头,虽然程普说得也有道,但没把他给说服。    “这未免也太凑巧了。”    孙权看看他们俩一眼,站起身,走出帐去。    他登上大营前的一个箭台,手扶箭垛,向西方看去,浩瀚长江滚滚而来,裹携着丝丝润滑的春风,带来了春天特有的清新。    那边,就是荆襄八郡!    刘表,我来了。    他左手忽然握紧了腰间佩剑的剑柄。    这口剑长四尺二寸,重四斤二两,是他新近所铸,取名为“复仇”    复仇,是的。    杀父血仇,不共戴天。    为了这一天,他和兄长足足等了十年!    刘表、黄祖,我要用这口复仇之剑,将你们一个一个碎尸万段,以解我心头之恨。    “可是,当真被公瑾料中?蔡瑁早与阿飞暗中达成某种协议,有意将江陵送给长沙军?”他微微皱了皱眉头。    大仇固然要报,但经略荆扬,一统江南,伺机北图中原,成就霸业,是兄长,也是自己一直藏于胸中的夙愿。    要达成这愿望,就要先剿灭刘表,攻占荆州。    但在召集大军出发之前,中护军周瑜就对这次战役的体战术出了异议。    “主公如此安排,当然最善。但长沙现为原曹氏将领阿飞占据,此人能谋善战,颇有军事素养,而且帐下有水镜先生的高足徐庶等智士辅佐,非比张羡等辈,不易相图。一旦他察觉我军真实意图,恼怒之下,定然与刘表联手,那对我军非常不利。尤其臣观察蔡瑁此人,居心难测,听闻他与阿飞颇有默契,万一我军重压之下,被他顺水推舟,反而把江陵送给了阿飞,让我军和阿飞军先行火并,则大计休矣!”    当时,包括张昭、朱治、吕范在内的众多重臣谋士对周瑜的警告都嗤之以鼻,难于苟同。    吕范的话最为典型:“公瑾贤弟,我对你的韬武略一向极为钦服,但你这番言语未免过于耸人听闻。且不说阿飞如何,单那蔡瑁,在刘表帐下已有十年之久,受尽重用,是荆州军排名第一位的大将,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出卖主人,把荆州的军事重地送给一个外人呢?”    孙权是非常认同这个道的,他的所有安排,都是建立在阿飞取江陵不下的基础之上。    事实上现在的阿飞也确实没有半分攻占江陵的实力。    以智取胜,那也得是交战双方实力相当,有可比性的时候才能采用的手段。    目前阿飞军和江陵军的实力对比,只能说是“相差悬殊”    可是,自己的安排,为什么屡屡受挫?    前些时候,石阳传来消息说,长沙方面新近任命了一位名叫邓芝的酃县县长,到任不到三日,就将三年来积压的所有案件全部公正处,诛杀了当地最强横霸道的七个豪强,震慑全县。接着他播发良种,开仓赈济,极受全县百姓拥戴,自愿助他修葺城池,收拾防务。现在,经过他顿之后的酃县,已成为长沙郡中少有的全心支持阿飞的县城。据朱然的看法,此人年纪虽然不大,但精明干练,手腕高强,阿飞选择这个时机令其赴任,其意颇为不善。    对朱然函中对邓芝隐藏的欣赏口气,孙权是了然于胸的。    惺惺相惜,毕竟,朱然也是以治武功名传江东的少年父母官出身。    江东也很缺人,他和朱然的法一样,也极招揽这种少年英俊。    所以他立刻指示朱然,和对方多所接触,探明他的底细,黄金美玉,田地奴隶,只要对方出的条件,都可以解决,不惜一切代价,一定要把他拉拢过来,为我江东所用。    信发出去了,这件事却哽在孙权心里,难以释怀。    虽然不是件很大的事,但他已意识到,阿飞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计划。    这感觉实在让他很不爽。    难道真被公瑾一言说中?    自己经过许多日子策划的这项得意谋略,就这么让阿飞轻易化解?    前些日子公瑾一日三信,竭力劝阻这个计划的继续实施,尤令他不快。    为什么你就不多替我如何继续实施这计划的办法,却非要强行劝阻我?    只是证明你比我强么?    其后不久,阿飞装病,长沙郡全面增强了戒备。    朱然再度发来秘信,说邓芝不但忠心不二,难以说服,而且在给自己的答函中暗示,长沙已做好完全准备,随时“欢迎”不速之客。询问孙权,是否改变原来的作战方案?    孙权心里非常明白,暗渡陈仓之计已然不灵,若不尽快改弦更张,必然为敌所趁。事到如今,他终于无法再视而不见,坐待不了,思量再三,又和二张、吕范等书信交流了意见,决定停止夺取长沙四郡的计划,全军合力,专攻江夏。    这是无奈而明智的选择。    但对孙权满满于胸的自信心,却是一次不小的打击。    兄长临终前的嘱咐又回响在耳中:“张公持重,政务通达,乃我之师,汝当父事之,内事不决,可尽问之;公瑾奋发,临阵多谋,乃我之友,汝当兄事之,外事有疑,可尽委之。”    孙权瞪着西方茫茫的江水,一双碧目中射出锐利的光芒。    难道带兵打仗,使间用谋,我就真的不如周瑜?    他忽然抬起右掌,在石垛上击了一掌。    兄长,对不起!    “主公。”    张纮不知何时也上了箭台,声音从身后传过来。    孙权一愣,疾忙转回身,道:“东部,有什么新的军情么?”    张纮道:“南昌君遣使急报,公瑾前日暗率本部三千亲军,乘三十余艘舰船,扬帆西行而去。”    孙权大惊:“什么?”他声音忽转严厉:“使者何在?”    张纮道:“那使者一日赶了数百里路,精疲力竭,我已命人扶他下去休息了。”    孙权哦了一声,浓眉紧皱,他对自己说:“镇定,镇定。”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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