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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二章  (第6/6页)
了。女人真是!”    当单逸桐出现在江家小偏厅内,说要求见我时,我一点惊骇也没有。我是买凶杀入的主谋,当然得面对杀手。“幸不辱命!”单逸桐对我说的第一句话。    一阵寒意直贯心田。    “幸不辱命!”这是单逸桐对我说的第一句话。    我望住他,这个男人的确英尺飒飒,调优不凡。    “是想当然的结果,还是真的米已成炊?”    我仍旧希望有一丝转圜余地。    “你这么多疑,信不过我?”单逸桐不屑地笑笑。    “才不过是十天左右的工夫。”    “我哥哥迷恋你只在一见之后。这又怎么说?”    我颓然地跌坐在柏子上,五脏六腑皱结在一起,痛,剧痛,痛不可当,以至于一额冷汗。    “江福慧,我佩服你的神机妙算。世界上少有真情真义。    多么可惜。陆湘灵潜意识妒恨你的家世地位,以及所有,她认为我当了她裙下不贰之臣。正正是再进一步将你比下去。”    在赌桌赢了的人,不晓得收手,仍穷追猛打,结果堪虞。    陆湘灵认为赢我不够多?    哈哈!这么说,她是自投罗网了。    心术不正的人,打击了敌人,分明胜利之后,还看不得失败者立即抹干眼泪,重新为人。这种气量,值得惩戒。在杜青云,以至陆湘灵眼内,一定以为我经此巨劫,应该自杀才对。我死不了,活得比以前更好,我身边出现的人比杜青云尤胜亿倍,于是他们心心不忿了,认为大伙还是未能完全伸雪,因此而要借助单逸桐的关系,跟我比较?    陆湘灵不适应豪门富户的场面格局,使她本人局促不安,心生自卑,因而也需要单逸桐的支撑。    太可笑的一回事了!陆湘灵与杜青云的爱情呢?我以为他们是死生相许,生死与共?不是吗?只不过是各怀鬼胎,将爱情包装着虚荣与报复之心而已。    可笑的是杜青云!    可笑的也是陆湘灵!    更可笑的是笃信有爱情的世人!    人性软弱得难以置信。    “我这是专程前来,向你讨赏的。”本逸桐说。    “逸桐……”    “什么时候离开我哥哥?”那么的毫不留情。    “逸桐,为什么这样恨我?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,成吗?”我企图挣扎,希望能够赖帐。    “无此需要吧。对你,我了解得太清楚。”    “你不信我会爱仿尧?”    “正如你爱杜青云一样吗?也真太恐怖了,更非求你对我的兄长手下留情,网开一面不可。”    急痛攻心,我整个人发抖。    “轮不到你食言,是不是?这是你亲口说的。”    我虚弱而无奈地答: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那好,请你给我一个日子。”    实在迫人太甚,我老羞成怒,只得坐直身子回应:    “你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。”单选桐望住我。    既已迫我至山穷水尽,还有什么话好说,只得依足计划而行。仿尧与我,缘尽今生了。    “你是指收购联艺一事?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成,何时动手?”    “待联艺落实了嘉丹矿务的合约之后。”    “我将住在本埠,一直候至我哥哥悄然离你回菲岛去为止。你随时都可以跟我联络。”    单逸桐走了之后,我把自己关在睡房里,面壁狂笑,笑得一时回不过气来,竟迫出了一连串的眼泪。    实在忍不住,太可笑,太可笑的一回事了。    世界上的意外也真多了一点点,原以为向杜青云报复,需要天罗地网,谁知只须攻其无备,对准了陆湘灵的死门开刀,就可以了。    陆湘灵原来如此的不甘寂寞。她的脆弱正正是因为她不肯认命。一直以来都以为我父亲若没有害惨她们一家,她就必能如我一般,冰清玉洁,光可鉴人地站到人前去。她誓死要将一切先天后天的坎坷,都算在我的帐上。    这个误解经年累月地滋扰她、蚕食她、腐化她,令她难受不安,苦苦要求发泄。    说到头来一句话,她平生的心愿就是要跟江福慧比较,要将江福慧比下去。派了一个杜青云来,打赢一仗,对她原来并不足够,因为我依然兵强马壮,版图辽阔。她以游击战赢那么一个半个回合,站在人前,仍非泱泱大国的对手。江湖中人对他们的胜利,只不过视作一时间的奇谈佳话,并不是历史上不能磨灭的决胜的一页。    我怎么能忍得住笑呢?陆湘灵看见我身边有邱仿尧,于是她就需要一个单逸桐,去证明她的身分、地位与魅力。被她比下去的不是我,而是她曾经挚爱过的杜青云!当然,我不能再天真、再轻率、再大意。陆湘灵对杜青云的感情可以如此单薄,也不见得杜青云对她,就完全死心塌地、誓无异志?可能都是一样地在挣扎求存,以致争取飞黄腾达的手段而已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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